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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安室透換了身西裝,開著車正在趕往集合的地址,耳機裏傳來公安內部的通訊語音,行動部全部人都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為這次格拉帕的逮捕計劃傾盡全力,遠程幫忙的伊卡洛斯也比往日沈默了很多。

“降谷先生,格拉帕...格拉帕強行闖出去了!”耳機另一邊的聲音有些慌亂,但依舊簡潔又迅速地匯報道:“他搶了一輛車,現在正在開向環山路那裏!”

“一隊二隊現在過去,兩邊包抄住,來得及!”金發男人一邊指揮著屬下的行動,一邊在腦海裏迅速確定了附近的路,一腳踩上油門轉換方向,往環山路趕去。

“降谷先生,二隊已經從另一邊攔截過去了,一隊逐漸接近目標!”

金發男人直接踩死了油門,以最快地速度追上了一隊的車輛,屬下也立刻對上司的車進行避讓,前方被追死的車輛出現在金發男人視野裏,那是格拉帕為了逃離臨時搶的車。

“二隊,把前面堵死!”金發男人立刻下令道,沒一會,格拉帕的車便被迫停了下來,已經疏散了群眾的路口,被公安的車輛徹底堵死,現在格拉帕面臨的,前後滿是公安的車輛,左側時山壁右側是懸崖,沒有一絲闖出去的可能。

安室透依舊警惕地坐在車裏沒有露出模樣,指揮著後方的公安下車,舉起手/槍向前方逼去,同時接著車輛隱藏身形,防止對方在最後突然暴起傷人。

然而令人意外的,已經停下的車輛卻突然啟動,隨後沒有絲毫沒有猶豫地撞破了護欄,然後直直從懸崖落了下去。

顧不得隱藏身份,安室透立刻下車查看,那輛車直接落在了山下的樹林裏,發出一陣巨大的轟鳴。

“降谷先生!”

風間立刻前往金發男人身邊,卻見一向淡定的上司一雙紫灰色的眼睛滿是震驚,他談了一口氣,道:“降谷先生,這個高度格拉帕不可能活著了,雖然沒能成功活捉套出情報,但至少也算解決了一個相當棘手的敵人。”

“不對勁,”金發男人皺著眉頭思索片刻,道:“這家夥沒有這麽容易死,雖然擅長武力但腦子並不笨,應該會有後手。”

“通知下去,現在下山搜尋,就算屍體也要找到。”

公安立刻行動起來搜尋了整個森林,卻只找到了汽車炸裂後的殘軀,不管是格拉帕還是格拉帕的屍體都了無去向。

再次確定了車開下去的時候格拉帕確確實實的在車上,金發男人鎖緊眉頭,思索著各種可能,但無論如何,在這個地方摔下去都會死亡,即便下面有人接應,只要格拉帕還在車上就必死無疑,除非還有什麽,是自己沒有考慮到的。

一天後,安室透以完成任務卻發現聯系不到搭檔為由與琴酒打探格拉帕的情況,卻收到了對方正在執行任務,下周才會回來的消息。

同時,安室透收到了來自BOSS的警告,公安故意洩露關押成員位置這條情報,被調查出是波本所謂,然後同時,卻被認為是朗姆的暗中指使,此次事件中波本反倒是沒受到什麽處罰,朗姆卻被BOSS收回了一部分權利,波本與格拉帕的搭檔關系解除。一時間組織內部流言四起。

———

一輛古董保時捷緩緩地駛入組織的東京基地,一身黑衣的銀發殺手獨自從車上下來,手提一個不小的黑色箱子走入組織的實驗室。

“放在這裏就行了,”帶著銀色邊框嚴謹的研究人員言語冷淡卻帶著難以察覺的狂熱,但在琴酒眼裏就未免太過明顯了,他冷哼一聲,警告道:

“西萬尼,不要做小動作。”

“放心,琴酒,這裏對我來說是最好的地方,還有這麽完美的,實驗材料。”終於從美國回來的西萬尼視線一直牢牢地鎖定在箱子上,聞言語氣帶著些許笑意。

琴酒懶得理會這種科研瘋子,轉身離開。

實驗室裏,西萬尼小心地打開箱子,看著身體不正常地折疊在裏面,滿是鮮血有傷口的男人,關心卻又聲音愉悅地問道:

“格拉帕,這次又是怎麽把自己傷成這樣的?”

———

【諾爾!】

腦海裏,有道聲音滿是氣急敗環的道:

【你又受傷了,還在實驗室裏,那個家夥又在洗腦,你怎麽這麽......】

【小黑,好久不見。】

諾爾的聲音響起,帶著淡淡的笑意,仿佛只是許久未見的熟人般打招呼,平靜地讓小黑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不對,你是故意.....故意的?!】

【也不算吧。】

【你到底想做什麽?】

【嗯......為了見你?】

【畢竟只有這種情況你才會出現吧。】

小黑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怎麽都想不到,原本還對實驗室異常排斥抗拒的諾爾,竟然有一天會為了讓自己出來而故意把自己弄進實驗室,這一認知讓他一時間被氣到說不出話來。

【哈哈哈,不要生氣了,其實還有其他原因,不止為了你。】

諾爾還是體貼地解釋道,隨後感嘆:

【不過沒想到這樣竟然還能修覆,不愧是高維的靈魂碎片啊】

【你是又想自殺......】

出人意料地諾爾立刻否認了,

【這次真得不是了,畢竟如果真死了透後期從小光那知道真相後會愧疚吧,不能給別人添麻煩我還是知道的。】

【雖然還是有一點點遺憾,只有一點點。】

小黑又一次陷入沈默,他總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又會說錯什麽,只能默默看著自己一直在意的人類這般模樣。

【小黑,你怎麽不說話了,好歹這麽久不見了】

【諾爾,你現在的精神狀態不對勁......】

【看來你也發現了嗎,小黑】

諾爾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突然開口道:

【出來吧,你應該會在吧】

話音落下又僵持了許久,一道冷漠的聲音緩緩道:

【有事嗎?】

【有事啊,很多很多事——】

諾爾的尾音拉長,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但下一句卻驟然尖銳起來,直接道:

【你TM是個什麽玩意!】

【你不是知道嗎?】冷漠的聲音似乎還帶了些許疑惑,【我是你,更準確來說,是格拉帕】

【所以我終於精分了嗎?】諾爾的語氣帶著些恍惚,隨後喃喃自語道:【之前執行任務的時候就感覺奇怪了,殺人的時候一點記憶都沒有,原本還以為是記憶不穩定導致的,現在看來,是你?】

【你不應該很清楚嗎,明明是自己對殺人產生了恐懼厭惡,因為愧疚與罪惡感形成的壓力讓你根本撐不住想要逃避,才有了我】

冷漠的聲音雖然不帶什麽情緒,但很認真地解釋道:

【我是格拉帕,對殺人沒有感覺,這不很好嗎,你可以去當諾爾,去當夏川空,格拉帕交給我來就夠了,分工明確,不是嗎?】

【真是的,原來COS精分久了真的會成精分啊】諾爾忍不住吐槽道,【我們算一個人嗎,為什麽感覺你這麽討厭】

【畢竟你一直討厭格拉帕】

【確實,】諾爾肯定道,隨後語氣冷淡下來,直接道:【那你能消失嗎?】

【這不應該問你嗎,難道不是你無法接受格拉帕,才有了我】

諾爾沈默下來,誠然如對方說得,如果不是自己的精神意志太脆弱,也不至於突然在自己腦子裏冒出來這麽一個不穩定因素,對方到底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執行任務時那些恍神的瞬間,直到後期連整個殺人過程都不記得了......他從透那裏試探過執行任務的過程,那過於熟悉的評價讓他想到了過去的自己,那個對生命沒有絲毫感覺,還認為自己只是生活在漫畫裏,除了自殺對所有都不在意,甚至有過殺死主角或者拿小光試探規則這種想法的自己。

果然這次又是掉懸崖又是汽車爆炸還沒死,真是可惜了。

【你怎麽才能消失?】

【比起這個,我認為你更應該擔心,你什麽時候消失】

冷漠的聲音,也是格拉帕如此問道:

【難道你沒有發現嗎,比起只是單純格拉帕的我,你簡直脆弱太多了,靈魂仿佛滿是破洞的玻璃,這樣的你,還能支撐多久?】

【你覺得,接下來,從這具身體裏睜開眼的,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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